聖母昇天圖
聖母昇天圖這幅壁畫是威尼斯文藝復興風格中最偉大的經典之作。是由威尼斯的弗蘭西斯教堂,弗拉利聖壇(high altar of Frari)於西元1516年委託提香(Titian)繪製。這幅壁畫證明了威尼斯的藝術家,無論在規模或成就上,都足可與當時羅馬的米開朗基羅或拉斐爾並駕齊驅,毫不遜色。同時,它還呈現了威尼斯的獨特風格——溫暖,柔美而且色彩豐富,這也正傳達了畫中主題——聖母昇天的喜樂氣氛:聖母瑪利亞復活,昇入天堂,是人性光輝勝利的象徵。
我們從許多當時的資料中知道,當提香正在繪製這幅畫,甚至在初完成時(西元1518年5月20日,聖其納廸諾節),大部份的人都爲之困惑,深表懷疑。壁畫中的人物尺度遠大於眞人——也比任何之前的祭壇壁畫中的人物都來得大;而所使用的技法也與當時人們所習見的工筆畫法不同,筆法輕鬆而隨性。提香不爲所動,胸有成竹。。
這幅壁畫是在一座很大的哥德式教堂裏,是視覺的焦點,爲了要從很遠處都看得見,畫必須很大。當參觀者走進教堂,他的視線會先穿過唱詩班席入口的圓拱,看到鑲在另一個圓拱中的壁畫。而這個圓拱,像凱旋門一樣,由巨大的柱子支撑。嵌在其中的壁畫,相當刻意地「說明」了與圓拱間的關係。畫中聖母的位置,是在由圓拱的半圓和畫中的小天使所圍成的圓中。而聖母的頭的位置,則正是這個圓的圓心。下邊使徒門頭部的輪廓,形成這幅畫的最主要的水平分割線,而與兩旁柱基的高度相當。這些意謂著,提香將這些繪畫的複雜因素,組織成一個有秩序,和諧的設計。
我們隨著使徒們的視線,仰望昇天的聖母,也就好像義大利人所說的「di sotto in su」,置身畫中,注視著她上昇的身影。而在其上,天父像從山上飛降的鷹,俯身迎接聖母。我們就不禁想起:出生、成長於山間的提香,必然常如使徒仰望聖母般,仰望著山中變幻莫測的雲彩。
我們和使徒們一般抬頭仰望,舉目盡是色彩光華,聖母身後則有燦爛金光——和教堂上貼滿金箔的圓頂相互輝映。聖母身穿洋紅色長袍,外罩藍色斗篷,原始的顏色和簡單的式樣,美麗而和諧。壁畫的上端,由於距離眼睛很遠,僅以粗勒手法勾描,筆法疏辣。從天父頭部的細部可以看出,僅用最簡單的幾筆,就勾繪出逆光的效果。這些筆法所傳達的色調自然眞實,造形生動靈現,栩栩如生。
在這幅壁畫中,提香一反羅馬文藝復興風格所慣用的直線形、嚴肅的構圖,而以豐富的色彩,活潑的造形表達威尼斯特有的風格一直接、柔美、愉悅,且兼具文藝復興的理想化和紀念性尺度的風格。
我們或許可以將它與拉斐爾的「聖容顯現」做個比較。兩幅壁畫的繪製差不多同時,但在拉斐爾的畫中已可看出來自威尼斯的影響。而在雕刻般的造形,畫面的分隔,色彩、明暗的對比和均衡上,拉斐爾和提香旣極相似,又頗不同。
威尼斯弗拉利聖壇聖瑪利亞唱詩班圓拱,提香的「聖母昇天圖」在圓拱後面。
提香「聖母昇天圖」局部:上帝迎接聖母。
提香「聖母昇天圖」,油畫,690×360公分,西元1516~1518年,現存於威尼斯,弗拉利聖瑪利亞教堂。
比提香「聖母昇天圖」更早的威尼斯聖壇畫舉例:貝利尼的「耶穌復活」油畫,148×128公分,約西元1475~1479年,現存於西柏林國家博物館。
拉斐爾的「聖容顯現」油畫,405×278公分,西元1518~1520年,現存於羅馬梵蒂岡博物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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