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州参军

华州柳参军罢官，在长安闲游，上巳日，在曲江见一个漂亮车子，后帘微微启开。车内有个绝色女子，看了柳生好久。柳生乘马跟着车子，见车子进入永崇里。柳生访知此女姓崔，有母亲。柳生多方贿赂其婢女，企图一见，竟然不接受。过了几天，崔女有病，她的舅父王金吾来看妹妹，并请求娶崔女为子媳，其母不敢违兄之命。崔女却说：“愿嫁得前时柳生足矣，若嫁给表兄恐不能活到老。”母亲十分体贴女儿，就让婢女轻红于荐福寺转告柳生。柳生非常高兴，准备好所需的东西，就结了婚，他们和轻红住在京城里。不久，王氏死亡，柳生与妻子及轻红自城里奔丧。金吾之子见到了，告诉父亲，把柳生抓起来。柳生说：“我于岳母处纳采娶妻，并非越礼引诱。”告到官府。县官断定王家选送过财礼，崔女应该归于王家。金吾的儿子很早就爱慕表妹，也不计较以前不愉快的事。崔女不愿做表兄的妻子，与轻红逃出家门，找到柳生。柳生惊喜，把家迁到群贤里。后王生找寻崔女，知与柳生住群贤里。又告到官府夺回来。崔女说已经怀孕了，王生情深不计较又收留了她。柳生被判罪，长流江陵。过了两年，崔女与轻红相继去世。王生举行丧礼十分周到，轻红亦埋在崔氏墓侧。柳生在江陵闲居思念崔氏女，且不知存亡。忽闻叩门声甚急，一会儿轻红抱妆奁而进，说：“小娘子将要来了!”好像听到车马的声音，等到崔氏女入门，又没有见到别的。柳生与崔氏叙别后情景，悲欢之情达到极点。问她怎么来的，就说：“我已同王生断绝关系了，从此以后我们成为生死患难的夫妻了。”从此夫妻恩爱，感情融洽。不久，王生以前的仆人经过柳生门口，看见轻红，非常吃惊。旧仆回到长安后，把所见告诉王生，王让人驾着车子赶到江陵，到了柳生门口，见轻红捧镜，崔氏正在梳妆。王生恐怖地大叫一声，崔女就不见了。王生在与柳生谈话中详细地把崔女已死的情况谈出来，二人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，一块到长安，掘崔氏之墓开棺验尸，铝粉额黄好像是刚擦的，衣服肌肉都无损败，轻红也一样。二人重新埋葬了崔女，就一起入终南山寻仙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