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巫

浙江有一个巫神自己诡称善于驱鬼。有人病了，他立在祭神的坛上，吹角摇铃又跳又叫，胡乱旋转舞动，为人禳病。病人侥幸好了，他就大吃一顿拿上钱财扬长而去，人如果死了，就推托有其他原故。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巫术是骗人的。总是对人夸耀说：“我善治鬼，鬼没有敢和我对抗的。”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对他的荒唐行为十分恼怒，准备吓他一回。一天探听他夜里归来，五六个人爬上路旁的树，大家相距约一里。等到巫神过来，扔下沙石打他。巫神以为真的有鬼，于是就吹响号角，边吹边跑，心里非常害怕，只是乱跑，跑了一阵，心里稍稍镇定，树上的沙石又像以前一样抛散下来，他双手颤抖不止，气也短了。再也不能吹响他的号角，摇响他的铃，一会儿，连铃也掉了，只有号叫着向前跑。听到脚步声和树叶的响声，也都以为是鬼。他大声哭叫，非常悲哀地喊人救命。半夜回到家里，哭着敲门。他的妻子问原故，他的舌根发硬不能说话，只指着床说：“快扶我睡觉，我遇到鬼了，今天该死了。”扶到床上，胆破而死，但他至死不知道路上所遇的不是鬼，而是一些人的恶作剧。